Vol。22 经年一瞬，浮沉千年（中）
“来人，护驾！”
惊呼声在宫中响起，顿时惊起禁卫无数，片刻之后，内殿灯火通明。
不到一刻钟，整个长安城彻底禁严，还未到宵禁十分，平时的满眼繁华无变成鸡飞狗跳，火把纵横，所有在路上的行人商贩一律被控制了起来。
不过当然的没有什么卵用，冰淼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，皇宫上空那头压了半边天空的恶龙，此时正满眼凶光的看着它身下的宫闱，紫气升腾，宫中睡着的是谁不言而喻。
龙魂。
泾河龙王。
冰淼侧过头看了一眼，已经可以算得上始祖之龙的璃毫无反应，之前最早见她时那种温和，和来到现世那种暴躁凶狠都完全消失不见，这时她的脸上居然出人意料的是一片祥和，嘴角微微上扬。
呵。
冰淼嘴角同样上扬，不过是颇为嘲讽的笑意，他不动声色的把蛇萝莉抱上椅子，而自己则是打开封印，微微放出了分毫气息，却是和璃同源的璃龙，视线往旁边瞥了一眼，烛火的照耀下，一个光头正光辉四射。
他打量了片刻，首先确认了一下他在五指山看到的信息量极大的内容。
震惊！如来佛祖的无名指居然长过中指，在没有娱乐的灵山，在枯燥无味的坐禅中，这位德高望重的佛祖都经历过什么？！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？还是道德的沦丧！
开个玩笑。
冰淼倒是不在意这群和尚要玩什么花样，为了马上开演的大戏，风云际会的长安城里无论谁来他都不会感觉奇怪，所以说能在这里看到总导演，反而在他的意料之中，只是让冰淼有些奇怪的是，取经路上八十一难还没凑齐，天庭还有反对势力暗暗发力，金山寺那边那个老和尚还等着他去附体给金蝉子启灵……这么多准备工作还没有就绪，他这么个总导演居然有心情来到这里吃饭？
所以他刻意伪装出和璃一样的龙气，这样出现在蛇萝莉身边，也不会太突兀。
看了看璃脸上一片祥和，身体却下意识的往女娲身边靠，瞳孔深处还隐隐透露出痛苦和挣扎，再看看敲碗等饭的蛇萝莉，她一身先天功德，气运，神性，拥有着近乎无穷无尽却从未开发过的庞大力量，还有那稍有道行就能一眼看破的低级化身法术，以及她无比珍视的那点被她凝练的无比精纯的，粗糙而原始，原始而伟大的一丝丝信仰。
呵呵。
冰淼又瞥了一眼一旁认真吃着素面的佛祖，佛光强势，却完全靠着数量堆砌，纵然在大劫中抢走部分气运，却始终是最末的分毫，看似强大，实则外强中干，如果整个灵山都是这种水平的话，璃如果有圣人境界，一个人就能横扫过去。
难道说他们的目标是这只傻萝莉女娲，而不是我么？
叫小二上来点了餐，街外的喧闹并没影响到酒楼的生意，很显然他们已经有些习惯了这种形式的戒严，士兵们仅仅会控制一下场面，因为很快来自皇宫的消息就会传来，然后被控制起来的行人商贩会被一一释放，酒楼里只要没人跑出去添乱，那就不会受到什么影响，这种情况这个月就出现了十几次，甚至那些士兵和商贩之间都已经混熟了，一旦上面命令下来，商贩士兵们见面还会笑眯眯的打个招呼。
如来依然专心致志怼着他面前的面，丝毫看不出该有的那种庄严宝相，佛光普照的模样，冰淼想了想，然后摇了摇头。
不可能。
推论瞬间被他推翻，推动时间流速仅仅靠所谓的圣人境界是不可能做到的，就算把世界枢纽放在他们面前，然后把整个灵山和天庭一起算上，能把时间流速拉到两倍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，可要做到转瞬千年的水平，必然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力量能做到的。
也就是说，和他同时，有一处不下于，甚至超过他的一阶光明神形态的势力或者个人，正在和他做着同样的事情，只是冰淼找到的是悲天悯人的0级宠物女娲，而那边则是从头到尾的策划了这个世界的毁灭，并且已经发展了不少助手，眼前这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，显然就是他发展起来的助力之一。
“好慢啊好慢啊，仆人，本姑娘要吃饭吃饭！”
蛇萝莉在椅子上晃着小腿，冰淼忽然一笑。
“饭菜还要一会，不如我先给娘娘讲个故事好了。”
“好呀！”女娲眼睛一亮，甚至没有注意到冰淼对她奇怪的称呼，“我最喜欢听故事了，以前晚上哥哥都会给我讲故事的……”
旁边大和尚的筷子一顿，眼中精光一闪，他顿时想要站起身来。
冰淼的嘴角微微扬起，直接开口。
“故事是讲的是佛祖割肉喂鹰，”冰淼顿了顿，眼角余光仿佛漫不经心的瞥了一下旁边，佛祖双手合十，重新坐下，脸上露出的是颇为认同的笑。
“佛祖？”
“释迦佛，”冰淼笑着点了点蛇萝莉的额头，继续说下去。
“成佛之前，释迦佛修的是菩萨道，有一天，他在森林里打坐时，一只鸽子忽然飞进了他的衣袖，原来是有一只老鹰后面在追它，那只鸽子在走头无路的情况下，就飞到释迦的衣袖里逃难。”
“那只老鹰飞到释迦面前，让释迦放出这只鸽子，但释迦想救这只鸽子，就想说服老鹰放过这只鸽子，但老鹰说，如果我放了它，它活了，我就会饿死的，那么谁能救我啊？”
“然后释迦为了救这只鸽子，于是他就对老鹰说，我用自己的肉来代替这只鸽子。”
“老鹰说，必须和这只鸽子同等的肉才行。”
“于是，老鹰从别的地方拿来一个秤，让释迦将鸽子放在秤的一边，释迦用刀去割他身上的肉去放在秤的另一边……”
这时小二把菜上了上来，于是故事中断，冰淼帮着把饭菜放好，然后坐到女娲身旁，开始对这只萝莉蛇进行拍打喂食，慢悠悠一顿饭下来，居然都不再提故事有关的事情。
眼瞅着他们三人吃完，马上就要离开，一碗素面吃了半小时的大和尚终于有些坐不住了，这只蛇萝莉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意义重大，不仅仅是她的庞大，未开发过的气运和功德，她了解的那些远古秘闻，开天辟地，点泥成人，甚至把信仰凝缩提炼的方法，都是现在灵山所迫切需求的。
也正因为如此，他今天才会来到这里，亲自帮助女娲娘娘“皈依”，而刚才那位仆人开了一个可谓是完美的头，只要故事讲完，蛇萝莉就会在心里对他们佛教产生一个不错的印象，那么之后就会顺利太多。
可现在，他们两人仿佛都忘记了这个故事，之前的铺垫可能功亏一篑。
于是这尊大佛轻微的动了动手指，仿佛有一丝光闪过，他以为没人注意，而冰淼则是立刻就捕捉到。那不是单纯的佛光，甚至可能不是属于他的力量，那道光和他的圣光是极其相似甚至有些同源的力量，不同的是，他的圣光温和，而那一缕光中蕴含的是无比的霸道，璃身体跟着一动，抗拒的意识瞬间被压制到最低。
她开口，声音有些发颤。
“那……后来……怎么样……呢？”
“什么后来？”冰淼的表情似笑非笑，女娲一脸惊喜的看着突然说话的璃，她到现在还没有发现丝毫破绽和不和谐，鬼知道她是怎么安安稳稳地躲过这么多年没有被幕后黑手发现的，要知道把这个天地规划到现在这种连冰淼都觉得棘手的模样，需要的年份至少要以万为单位的。
幸运值大概是EX+的吧。
璃低着头，声音稳定了下来。
“释迦佛。”
这下被食物分走注意力的蛇萝莉也想起刚才还有一个故事没讲完，于是催冰淼赶快继续讲，冰淼笑笑，抿了一口茶水。
“释迦佛接受了老鹰的这个要求，他把鸽子放到秤的一边，然后开始割自己身上的肉放到秤的另一边，可奇怪的是，无论释迦他怎么割，但始终不能使这个秤平衡下来。”
“肉很快割完了，可秤依然没有平衡，于是释迦毫不犹豫的自己也跳了进去，然后秤终于平衡了！这个时候光芒一闪……”
“然后呢然后呢？”看冰淼卖起了关子，蛇萝莉顿时不干，璃的视线也转了过来，她的眼睛深处有淡淡的祈求，显然她是知道甚至经历过这些和尚的套路的，先让你升起好感，然后一点一滴的引导，等到最后，想逃已经为时太晚。
冰淼装作没看到。
“然后天地风云为之变色，释迦佛身体周围佛光大盛，真正的佛祖诞生了。”
璃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，眼中的那一抹挣扎仿佛都减弱了许多，旁边听到这句的佛祖脸上掠过一丝笑意，他张口，吸进一大口面。
故事讲到这里应该算结束了，可蛇萝莉显然脑回路有些不同于常人，她仰起头。
“那再后来呢？”
“再后来？”冰淼笑的十分恶劣，“佛祖虽然成佛，可他毕竟已经割下身体那么多肉，身体虚弱至极，所有神通都用不出来，于是那只鸽子和老鹰轻而易举的击杀了他，把他的已经成佛的肉，舍利分成两份吃了，然后它们飞回天空，开始搜寻下一个苦心成佛的修炼者了……”
“这招叫做，养肥了再宰。”
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，冰淼讲故事的声音并不算小，显然有不少听众，没有人能预料到这个出人意料的结尾。
“噗。”
佛祖一口老汤喷了出来。
“我们走吧，娘娘还有事情要做。”
冰淼已经带着蛇萝莉转过街角，显然用了咫尺天涯的脚法，佛祖赶紧起身追去，看着和尚离开要追，大厅已经有不少人哑然失笑，甚至开始小声讨论起冰淼所讲的故事，以及他追上前面一男二女会发生什么冲突，佛祖暗暗叹了口气。
“人心不古啊。”
又看到笑得灿烂的蛇萝莉。
“恩，不古也好，也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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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*果然喝多，睡了一天，10点多才起。
实在没有存稿，说好的3章只能码出来一章
明天上班偷着码好了，尽快还上，很快项目上线我也能恢复一天两章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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